午时我曾召来卫临一问,卫临不觉失色,“若细算起来,微臣与琼贵人的确有亲戚情分,只是实在是远亲,而且多年不来往了,实在无从谈起娘娘为了微臣厚待琼贵人啊
” 我暗暗颔首,叹息道:“若真如你所说也便罢了,只是今日有人蓄意提到了你,且连这层远亲关系都查得清清楚楚,只怕是有备而来,事情不是你我想象得这样简单
从前是温实初,如今是你,做本宫的左膀右臂,难免被人算计
” 卫临不以为意,“若怕算计险恶,微臣早早就回乡做一个江湖郎中,岂不快哉!” 我轻轻转身,鬓发摩擦在青缕玉枕上有窸窣的轻响,午夜有风微微蕴凉,卷着五月初夏的甜美花香连绵送来,似一卷浪潮轻轻拍上身,又四散退开,无孔不入地在这寂寂深殿内蔓延溢开
我不能入眠,侧耳听着遥远的殿外细碎的声响,是羽林郎带走了恰春堂的宫人在审问么?是被审的宫人们在啼哭呼号么?那么细碎而散乱的声音,这样的声音在静夜里听起来,愈发凄凉而满含绝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