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火烧过了三更,烧过了四更,烧到东方翻出了鱼肚白,客房里依然冷冷寂寂,不见他等的人归来
他一整夜都不敢合一下眼,才觅得的一点希望就像灯头的星火,不烧尽便不会寂下去
待到那光照出来,他眼中的光亮慢慢黯下去,这不过是他等过的无数个夜晚的又一个,这不过是无数次失望的又一次
莫翊慢慢放下手,他用这姿势坐了大半夜,甫一动,忽觉手臂酸麻
他运气周身经脉行了一遭,起身去看凤宁,那孩子还睡着,他还想不出如何解他被下的死令
门被轻轻叩了两下,叶崖在门外悄声禀道:“公子,倪大逵来了
” 莫翊不放心,给凤宁点了睡穴,才转出围屏道:“让他进来
” 房门推开一缝,闪进来一人,这人头包黑网巾,穿着皂色粗麻衣粗麻鞋,背一把乌鞘短刀,约莫四十来岁,长得皮粗脸黑,精瘦干悍
他进门看定莫翊,解刀跪地一拜:“莫公子!” &